特朗普竞选连任,打击中国成为关键词
11月的美国总统大选正一天天临近,继民主党召开全国大会提名拜登为总统候选人后,美国共和党也召开了大会,提名特朗普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但在当下,特朗普的民调落后,外界都在猜测他是会否祭出“十月惊奇(October surprise)”来逆转劣势。从目前的趋势来看,特朗普的这个惊奇可能还会是“中国牌”,打击中国已经成为这次大选的关键词。
“十月惊奇(October surprise)”是美国政坛独特用语,指某方政营在11月大选前一个月,策划足以影响选情的事件,盼借此赢得选举。2016年大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Hillary Clinton)的被“电邮门”就是一例。
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推测,特朗普的“十月惊奇”有多种可能,包括阿富汗完全撤兵、与金正恩进行第4次会面、与伊朗达成核协议,甚至是空袭伊朗核设施等。但是更多人猜测,这个“十月惊奇”可能还会与中国有关,无论是特朗普的竞选政纲还是最近在南海、台湾、香港等议题出招, 迹象反映,特朗普很有可能在选前继续以中国问题作为其选举动作,增加施压的力度,以争取选票。
不过,还没到十月,特朗普就频频出手,尤其是在美国疫情不止、社会乱象不止、经济严寒的劣势下,特朗普似乎只剩下消费“中国牌”才可挽救选情的地步了。这背后可能有三点考量:转移国内矛盾,攻击政治对手以及迎合民众。有专家预测,特朗普主导下的中美关系最坏时刻还未到临,这无疑使得原本就十分紧张的中美关系蒙上了一层阴霾。
特朗普竞选打“中国牌”
美国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周一起,一连四日在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举行,有别于传统在大会尾声才现身的做法,特朗普几乎日日都上台发言。在大会上,除了民主党,特朗普将矛头对准了中国。
在大会举行前夕,特朗普的竞选团队发布 10 项施政重点,承诺更多“美国优先”的政策,主题为“为你而战”(fighting for you)。在这十大重点施政领域之中,对中国的政策被单独列为一章,排在第3位,包括标明“结束对中国的依赖”(Ending reliance on China),重申要把 100 万制造业职位由中国带回美国,联邦政府暂停向中国批出外判合约,以及就新型冠状病毒扩散全球向中国追究责任等。
此外,政纲中包括维持强大军力、续从国外撤军,建立强大网路安全和飞弹防御系统,很多都和应对中国威胁有关。
特朗普接受电视访问还加码强调,美国可以“不和中国作生意”,必要时会“脱钩”。而国务卿蓬佩奥也通过录像发表讲话,他盛赞特朗普在外交政策上的政绩,并着重提及中国,称特朗普已经让中国负责,“正义不伸张他将奋斗不止”。
在大会之外,美国在涉及中国的各种议题上继续做文章。美国新闻网站Politico在8月25日引述美国政府两名官员消息,白宫正在权衡指控中国对维吾尔穆斯林做出“种族灭绝”。特朗普政府内部的讨论仍然处于早期阶段。在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官员如果没有取得足够共识,美国政府可能转而指责中国政府“反人类罪”,或者“种族清洗”。
“种族灭绝”这样的标签是极其罕见的,不仅政治上高度敏感,法律上也十分棘手。美国政府官员以前曾经试图避免此类标签,因为按照国际法的原则,这将迫使美国采取实际行动。很显然,特朗普政府想利用手上一切与中国有关的牌。想想,真要让相关“指责”尘埃落定,一系列程序下来,可能到选举结束了也不会实现。很显然,这仅是选举语言!
8月24日起,解放军在渤海、黄海、东海和南海四大海域举行演习。但8月25日,美U-2高空侦察机闯入解放军北部战区实弹演习禁飞区活动。8月26日,一架隶属于美国空军的RC-135S战略侦察机途径巴士海峡进入南海,随后在南海上空朝西南方向飞行。美国接连两天内在解放军军演同时派遣侦察机抵近侦察。美国在中国周边行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尺度越来越大。
特朗普打“中国牌”的三点考量
不断打中国牌的背后,实际上是特朗普的选情不利,根据路透/易普索(Reuters/Ipsos poll)7月27日至7月28日调查,拜登(Joe Biden)全国支持度为47%,大幅领先特朗普9%。在部分民调中,特朗普民意支持落后拜登的幅度,更达双位数字。越来越多分析认为,特朗普似乎只剩下中国牌可挽救选情,预期他在未来近3个月不仅继续出招遏制中国、且力度会更狠辣。其中有着以下三点考量。
1、转移美国国内矛盾
美国自年初起新冠病毒疫情肆虐,全国至今有至少五百万人确诊,18万人丧生。美国第二季经济数据亦不忍卒睹,国民生产总值急挫32.9%,超越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全国有110万人申请失业援助。
眼看着选举在即,这两天美国又发生了警员枪击非裔男子事件。威斯康辛州一名非裔男子遭警方从背后连开七枪,虽然保住性命,但全身瘫痪,当地接连三天爆发大规模反警示威暴动,没想到抗议现场又发生枪击,酿成两死一伤,种族暴动冲突再起。
美国国内智库或美国前官员似乎有一致的看法:特朗普输掉抗疫、拖垮经济,国内种族问题又不能摆平,内政一团糟的窘境中,只能期望谋求外政有所作为,稳住保守派基本盘:把中美关系无限地上升到美国安全层次,然后出手打击中国。
2、拿“中国牌”攻击对手
特朗普多次指拜登在中国问题上软弱,还将拜登说成是中国代言人,称其为“北京拜登”(Beijing Joe)等,声称如果拜登当选美国将败于中国等。在打击对手也把火力瞄准中国,有分析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开美国内部的种种问题。这可能是对拜登批评特朗普执政问题的最好回应。
当然,拜登也看到了美国社会中对中国问题的兴趣,他也批评中国,不过,拜登显然不愿跟随特朗普,有些淡化中国政策,在提名演说中,拜登只有一次谈到中国,是他主张把抗疫供应链移回美国,不再受制于中国等其他国家时。其他政纲都很冗长,较偏重内政,以反特朗普的政策为主。很显然,特朗普最好的回应就是攻击拜登时捎带上中国。”中国牌”对特朗普来说是个有效的选举动作。
日前,正式接受共和党内副总统候选人提名的副总统彭斯也对拜登的对华政策进行斥责。彭斯表示,拜登一直是中国的啦啦队队长,想废除所有为美国工人提供公平竞争条件的关税,更在新冠肺炎疫情初期批评特朗普对中国旅客封关。作为白宫抗疫专责组的领导人,彭斯强调,特朗普对华封关是争取宝贵时间拯救生命。
3、迎合美国民众,争取选票
当然,特朗普打“中国牌”一个最重要因素,还是因为越来越多美国民众正对中国持负面态度。特朗普在选举动作上需要迎合民众。
根据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最近的调查发现,73%的美国成年人对中国持负面看法。比例为近15年来最高。美国受访者普遍认为,中国政府需为新冠疫情肆虐全球负责。只有22%的人表示对华有好感。
华盛顿近期就香港及南海问题对华施加多项制裁,美国民众似乎支持类似的强硬政策。接近四分之三的受访者称,即便以两国经贸关系为代价,美国仍应促进人权状况。
民调还显示,负面看法在共和党人之中更为普遍,他们当中83%对中国反感。而特朗普的目的就是想打“中国牌”,旨在巩固保守选民的支持。
未来特朗普还会继续出招
选举目前已经进入倒计时,美国的专家普遍认为,特朗普政府还会继续出招,中美关系最低点还没到来。
华府智库“战略暨国际研究中心”(CSIS)中国国力专案主任葛来仪(Bonnie Glaser)就表示,“离总统大选还有90几天,我不认为中美关系已经探底,未来可能会有更多‘惊异’”。她还认为,特朗普政府官员似乎担心特朗普不会成功连任,因此有种急迫性,想要把中美关系锁在对抗中。
有台湾媒体引述曾任AIT台北办事处长的包道格(Douglas Paal)指出,特朗普政府想要好好利用中国牌,击败拜登。他预测,特朗普政府从现在到11月,应会更使劲对中国强硬。“中国关系目前处在70年代以来最低点,但我认为最坏的还没到来。”
但也有外媒分析,美国选民目前最关心的还是国内的抗疫工作,以及与之相关的医疗及经济民生问题,特朗普打“中国牌”能否为他沉于低谷的民望注入活水,则是另一个问题。
不过,也有观点认为,只要国外没有大型持久战事,美国选民的关注视角依然在国内,不排除美国与中国发生短暂、局部军事摩擦。在这种情势下,特朗普会通过展现危机时刻的领导力提振选情。这一点从美军近来频繁进入南海、近距离侦查中国沿海就可以看出。这是特朗普在选情不利情况下的冒险举措。
不过,我们的观察是,在美国大选前夕,寻求总统连任的特朗普,他的一言一行都和选举有关,目的都是为了吸引选票,期待翻转目前不利的选情。不随着特朗普的选举棒转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会掉入助选员的坑里。
有趣的是,在有关共和党中央发给美国中文媒体的新闻稿,全段有关中国的中英文字都被删除了。显然,特朗普针对中国的强硬政策,是说给美国其他族裔听的,令人玩味。看出来了吧?特朗普的“中国牌”,基本上还是他的一个选举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