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將香港放置在比較的語境下,才能判斷香港的變與不變。北京、上海、民族自治區、台灣、新加坡等等,都可以成為香港比較的參照系。

鳳凰衛視評論員庚欣

我在日本生活30年,說說我對香港的觀感。97年第一次來的時候,我發覺香港對誰都好,和我在日本接觸的香港同學一樣,很客氣、很文明、很有教養、很友善。但最近四五年,感覺有了變化。我幾乎每個月都到鳳凰做節目,發現香港似乎越來越不友善了。

講一個親身經歷的事,大概三年前,有一次入關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坐兩地車過關,海關的一個香港人,非常嚴厲地對那個女孩子說,你站起來。我嚇了一跳。我說我這樣都沒事,那女孩怎麼看也比我要文明。她怎麼就非要站起來?那個海關人員說,要看她是不是有大肚子。我當時就說了一句,我說你態度可以好一點嗎?那個態度讓我覺得很不友善。我們這個年紀,最怕嚷「站起來」,因為像文革開批鬥會。

回到今天的主題,也就是香港的變與不變。我就說一句,我覺得要有個定位的問題。就是說變也好,說不變也好、或者也壞,做價值判斷都有一個定位問題,就是你的標準是什麼?

討論香港問題,要爭取明確一個認知,也就是定位和標準的認知。就是要明白香港怎麼定位自己?北京怎麼定位香港?國際社會怎麼定位香港?比如英國人怎麼定位香港?中國現在比較在意美國,那美國怎麼定位香港?

還有就是這20年怎麼定位?我覺得這次說習總見林鄭,第一句話就是這20年「一國兩制」取得巨大成功。這話有點魄力。這幾年香港鬧這麼多事兒,是吧?他說巨大成功,這個表示了一個什麼訊號?我覺得這是個定位。

還有一句話,就是我覺得香港要討論定位也好,變與不變也好,這些討論,我覺得只有在比較中才能得到結論。有比較才有鑒別。你跟誰比啊?陸港之間要比。比誰?一個是比香港和北京,你和北京之間,無論是中央和地方也好,是政治上的不同制度的代表也好,還是什麼也好,你們之間是怎麼樣一個定位?在這個互動之中確定自己的這種定位。還有就是你要和上海、深圳這種都市比。最後一個,要和新疆西藏這些民族自治區比,因為咱們叫高度自治,剛才有一個朋友說什麼叫高度自治,這「度」在哪兒?那我就告訴你,比民族自治區的「度」要高,但是以後如果台灣要是回來的話,比台灣的「度」要低,這肯定的。

國際政治中的現實性

我認為香港的定位,作為特別行政區,大概就應該在深圳、上海、新疆、西藏和北京之間來磨合,你只能有這條路,你沒有別的路走。你不能把家搬到古巴那裏去,跟美國去結婚。那不可能啊,做不到。所以這是一個定位。

還有一個,就是要和國際比,就是一個香港和國際社會關係的問題。這還是一個定位的問題。有的時候,說實話,什麼叫好?什麼叫壞?美國人說好就好了?中國人說好就好了?可能最不講理的就是他們這些大國。在這時候要討論到國際上的現實感。香港人在自我定位與國際社會的關係時,要有這種現實感。去年立法會一鬧,有泛民的朋友跑到英國議會去鬧。英國人說,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這要跟歐盟談判,要拿中國牽制歐盟。你現在讓我去得罪北京,你這不是明擺著沒看準這個時候嘛,對不對?大家要看到中英關係、中美關係最近的變化,而且要看到,存在就有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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