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可以永遠掌權嗎?首先得平息街頭抗議風暴
今年正逢十月革命一百周年。俄羅斯政治再度出現動盪,當地時間3月26日,從西部的聖彼得堡(Saint Petersburg),到烏拉爾地區的葉卡捷堡(Yekaterinburg),再到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Vladivostok),全國幾十個城市,同時出現了大規模的抗議活動。
據警方消息顯示,首都莫斯科有七千多人上街。他們聚集在特維爾大街(Tverskaya Street)。為了沖散集會,警方最後逮捕了超過700人。在俄羅斯最大城市聖彼得堡,則有五千多人聚集在戰神廣場(Mars Field)公園,示威者高呼「普京辭職」、「克里姆林宮竊賊下臺」等口號。
本次大規模的抗議活動,是由普京的政治對手阿列克謝•納瓦爾尼(Alexei Navalny)發動。據納瓦爾尼的網站介紹,原計畫在99個城市舉行,但其中72個城市政府拒絕簽發許可令。最後,很多城市,群眾突破政府禁令走上街頭。
群眾抗議的主題是反腐敗。阿列克謝·納瓦爾尼曾發佈報告,指控俄羅斯總理梅德維傑夫(Dmitry Medvedev)擁有眾多豪宅、遊艇、莊園,還透過神秘基金掌控一個地產王國,財富與自身合法收入遠遠不相稱。因此,本次集會主要的矛頭是梅德維傑夫。
自從2000年之後,普京成為俄羅斯最有權勢的人。在十月革命以來的一百年中,他在俄羅斯掌權的時間,僅次於鐵血獨裁者史達林。而如果未來他可以繼續留在臺上,也許有一天他也會超越史達林。
現在普京通過一種詭異的權力通道,借助梅德維傑夫與他的輪替,合法地、長期持續地掌控俄羅斯權柄。按照俄羅斯憲法,每任總統只能連任兩任。他在從2000年到2008年,任完兩任任期之後,推梅德維傑夫成為總統,而他則擔任總理。四年後,避開憲法限制,普京再度當選總統,梅德維傑夫則轉變角色變成了總理。
下一屆的總統選舉在明年,也就是2018年。如果普京繼續連任,會一直任職到2024年。外界將俄羅斯的最高層政治遊戲稱之為「梅普二人轉」。
現在,反對派對於梅德維傑夫的打擊,顯然是瞄準明年的總統大選,借梅德維傑夫來動搖普京體制穩定性。但是,經過十幾年的統治,普京對於國內反對派的打壓,早已讓挑戰者元氣大傷。街頭集會未必可以動搖普京的統治。
英國金融時報引述評論者指出,「鑒於現任總統高達約80%的支持率,納瓦爾尼不太可能對其構成嚴重威脅」。納瓦爾尼此前曾宣佈會參加2018年的總統選舉,想通過選舉挑戰普京。 但政府指控他挪用公款和欺詐,一家地方法院已於今年2月9日,判處他五年徒刑。根據俄羅斯法律,他將失去參選資格。
本次抗議,是2011年國家杜馬選舉引發抗議以來,俄羅斯最大規模的集會示威行動。有論者認為,抗議者的背後,既有反對派的身影,也有普京陣營中反對梅德維傑夫的人。2018年,在總統選舉中,將普京來下馬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動搖「梅普二人轉」的可能性卻非常高。無論如何,普京要想繼續連任到2024年,甚或連任到他的生命自然終結,他都需要先解決目前內外的矛盾,平息街頭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