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本該是一個輕鬆的周日。但在香港,這一天卻頗不寧靜。街頭上演了近千人參與的示威活動,去年社會風波的陰霾似乎再次籠罩這座城市。


雖然此次示威者組織的遊行活動在港警的截查下最終無法成形,整個過程中也未有出現大型堵路、破壞等極端暴力行動,但是,從規模及人數計算,此次示威活動仍屬港區國安法實施以來最大型的一次。據警方統計,截至6日晚9時,有近300人涉嫌「非法集結」「襲擊警務人員」等罪名被拘捕。
這也引發了新的擔憂,新冠疫情剛剛趨向緩和, 「限聚令」逐漸鬆綁,香港是否又會黑暴重現,陷入新的危機。國安法自7月以來正式實施,確實已經對香港的一些「港獨」人士產生了震懾作用,但如今示威活動的重演正在發出警示,香港的社會矛盾和撕裂並未真正化解,而是依然存在。香港如何從根源上做到止暴治亂,找到重新出發的起點,值得深思。

國安法後最大示威 近300人遭拘捕

9月6日是原定的香港立法會選舉日,但早前港府宣布因疫情宣布押後選舉一年。在疫情趨緩的背景下,不少示威者在網上進行號召和策劃,在6日藉此舉行「九龍大遊行」。
6日中午起,警方便出動大批警力在九龍區內布防,對可疑人士進行截查,這使得早前組織的遊行沒能成型。示威者隨即分散到各處,在旺角、佐敦、油麻地分別聚集,高叫「港獨」口號,有人在道路兩旁站立,舉着「還我投票權利,立即重啟選舉」、「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等標語。在旺角,還有人把紙皮及垃圾丟在路中心,以大型雜物阻塞行車線。警方警告集結的人群涉嫌違反香港《國安法》、《公安條例》和「限聚令」。
到了下午,示威者與警方爆發了進一步衝突。港警表示,下午4時40分,「有暴徒向警務人員投擲雜物,包括雨傘、水樽及硬物,當時除了警務人員在現場外,亦有大量市民及記者身處旁邊,雜物在他們身邊及頭頂橫空飛過,極有可能被暴徒所投擲的物品擊中受傷」。
據港媒報道,示威者與警方持續對峙,向警方防線丟膠樽等雜物,之後有防暴警發射胡椒球彈驅散現場人士。警方於多處設封鎖線,多名市民、穿反光背心人士被截查,示威者的活動和警方的拘捕直到晚上10時才大致結束。
據警方資料顯示,截至晚上9時,油麻地及旺角一帶,至少289人被捕,其中270人涉嫌「非法集結」,其餘人士涉嫌「在公眾地方行為不檢」、「未能出示有效身分證明文件」、「襲擊警務人員」、「阻礙警務人員執行職務」、「遊蕩」等罪名被捕。
6日晚上,港府發聲明對當天的違法行為強烈譴責,稱大批市民參與未經批准的集結,更有人向警員投擲硬物,且高喊「港獨」口號。香港中聯辦也聲明稱,對任何違反「港區國安法」的行為都將零容忍,「決不允許香港再亂起來」。

黑暴陰霾重現值得反思

實際上,隨着新冠疫情的爆發,港府3月起便出台「限聚令」,香港自去年以來的暴力示威活動基本上消退,進入「沉寂期」。加之國安法實施後對香港產生一定震懾作用,警方的執法力度加強,更有針對性,往往能將示威扼殺於萌芽狀態。而參與暴力行動的示威者或是被拘捕,或是潛逃海外,「黑暴」在香港已難成氣候。
不過,此次國安法以來的首次大型示威活動,卻存在着與近月其他示威明顯不同的特點。有港媒分析指出,此次行動屬醞釀多時,過去數周,在香港各大網絡平台上出現逾20款海報,在國安法後的大型遊行沉寂時期中頗為少見。
此外,示威活動的持續時間之長、參與人數之多也為近半年來少有。6日的示威活動由下午二時左右一直持續至天黑,晚上十時左右街頭才回復平靜。而港媒預計全日有逾千名示威者陸續在旺角一帶出現,被拘捕人數亦達300人。
更令人擔憂的是,去年在反修例大型激烈示威浪潮出現的一些「黑暴」現象在6日開似乎有「死灰復燃」之態,包括堵路、向警員擲物激化衝突等。雖然期間的暴力行動都屬於小規模,聚集人士亦很快遭驅散未成氣候,但有民眾表示,擔心暴力示威潮將再度席捲香港,有黑暴陰霾重現之感。
香港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講師蔡子強表示,6日參與「遊行」的人數無法與去年的大型遊行相提並論,但屬國安法實施後最大型的一次示威行動,值得關注。但他強調,暫難以一次(昨日)的情況來判斷「遊行潮」是否回涌,需觀察以後發展,例如是否每周也有類似情況,或每個特定日子也出現大型示威,才能作論斷。
有分析認為,由於反修例風波和選舉風波,都漸漸成為過去時,早前示威者失去了展開行動的時機和方向,但是一旦社會上出現新的導火索,很可能會引發新一輪更加激烈的示威行動,而本質在於香港社會上存在的不信任感和社會撕裂仍沒能很好地修復。只要傷口還在,就難以完全杜絕示威活動的反覆。
可以看到,雖然港區國安法對於「港獨」勢力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但也並非靈丹妙藥,無法解決香港社會的全部問題。現階段,香港的深層次矛盾和社會撕裂仍然存在。如何從根源上化解矛盾和危機,修補社會上的裂痕,仍然需要港府和整個香港社會反思並且提出解決方案。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有效地做到止暴制亂,為香港的重新出發提供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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