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香港,剛經歷了一輪超強颱風的過境。風雨交加之後,雖然太陽又出來了,但是這個城市的景致不再似以往那麼明麗。持續不斷的疫情、經濟的困局以及外部面臨的各種壓力,正使得這個 「東方之珠」的未來蒙上深深的陰影。
當地時間8月20日,再有消息傳來,美國國務院稱,美方將暫停或終止與香港的三項雙邊協議,包括移交逃犯協定、移交被判刑人協定,以及國際船運所得收入的雙重課稅寬免協定。這是美國總統特朗普不久前宣布終止及取消對香港的特殊地位後,再次對香港出手。


夾在中美之間、陷入全球地緣政治混戰的漩渦里,再加上疫情的重創,香港的境況無疑已是雪上加霜。近一年以來,香港發生了太多。那些曾奔着追夢來的人們,眼見着黑暴、疫情、中美之爭留下的痕跡,都開始懷着複雜的情緒,和香港說再見。真愛香港留下的各自惆悵,不愛的占盡利好,老本揮霍完了,也不再留戀。這些躊躇和離去背後,可以看到的真相是,香港已掉入了深深的衰退危機之中。

內外交困,淪為政治角斗場

與海外互通互聯,頗具國際化優勢,曾經是香港引以為傲的地方。但如今,在全球地緣政治之爭愈演愈烈之際,香港反倒淪為各國的角斗場,捲入了沒完沒了的你來我往之中。這使得本自去年以來就黑暴頻現、局勢不穩的香港社會,不僅自身的社會撕裂問題難以解決,還面臨着極大的外部壓力,可謂內外交困。
尤其是在旨在維護香港社會安定的港區國安法頒布後,更是在歐美國家「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強烈反響。英國、加拿大、澳洲、新西蘭等國相繼暫停暫停與香港的逃犯移交協議。與華關係陷入谷底的美國,也藉機宣布一系列措施,對香港出手。當地時間8月20日,美國出台最新舉措,暫停或終止與香港的三項雙邊協議,包括移交逃犯協定、移交被判刑人協定,以及國際船運所得收入的雙重課稅寬免協定。
此前,美國已經撤銷香港特殊地位、暫停對港執行優惠待遇規定,包括暫停出口許可豁免,還制裁特首林鄭月娥、香港律政司司長鄭若驊及中聯辦主任駱惠寧等11名中港官員。當然,美國的舉措也受到中方的反制措施,中國早前就宣布制裁美國參議員魯比奧等11名美國人。近期,國安法正式發威,港警國安處拘捕黎智英,特朗普卻還為其背書,激化中美矛盾。這樣的動作頻頻,讓人看到,香港身處政治角斗的風暴,不會是一時的事。隨着中美關係的進一步惡化,香港承受的恐怕還會更多。
而那些曾為香港的國際化而停留、渴望平靜生活的普通民眾,在當下的社會環境下,只會紛紛選擇告別。

金融地位難保,疫情下經濟不振

作為享譽亞洲的國際金融中心,香港的金融獨特優勢也是吸引全球人才和企業的一大重要因素。然而,香港這一傳統優勢也在漸漸流失。有外媒報道,香港資金和人才流失從去年已經開始,並指自去年6月起,有超過約380億港元的資金撤出香港。
今年3月,根據英國智庫Z/Yen與中國(深圳)綜合開發研究院聯合發布的環球金融中心指數,香港跌至第六,頭五位依次為紐約、倫敦、東京、上海、新加坡,以往香港長期居於首三位。英國《金融時報》報道,一些以香港作為基地的對沖基金,因為對國安法有所顧慮而計劃撤出香港。
不只是金融機構,臉書、推特、谷歌等跨國科技企業也作出類似決定。因為對在港的營運數據和網絡服務所產生的影響感到憂慮,部分企業開始制定應急計劃,將相關業務從香港遷移到其他地區。這無疑將對香港經濟產生不利影響。
而不僅是國際企業和金融機構的撤出,香港沒完沒了的疫情也使得經濟陷入空前的困局。第三波疫情的重創下,本地數千家餐館倒閉,失業率高企超過6%。香港旅遊促進會總幹事崔定邦表示,目前99.9%香港旅遊業從業員已失業、停薪留職及領取部分薪金。相比之下,臨近的澳門因為防疫具有成效,已於8月12日起重啟旅遊業,廣東省珠海市有關部門已率先恢復辦理珠海市居民赴澳門旅遊簽證。18日起,澳門橫琴新口岸開通,更帶來了大批內地遊客。而香港的疫情至今仍未受控,目前不少零售店鋪關門嚴重,零售業可謂滿目瘡痍。
無論是個人還是企業,對香港經濟發展的信心都在減少。標普7 月發表的研究報告指出,由於香港政策不確定的問題引發社會動盪,加上粵港澳大灣區引來中國城市競爭、人口老化問題等,已侵蝕香港的特殊優勢地位。報告指出,2030年香港經濟增速將放緩至年增1.1%,甚至有可能會出現停滯增長的狀況,未來10年,香港經濟成長平均年增率預計為2%,遠低於2015年的年增3.5%。

教育發展也受阻

在動盪的局勢和經濟的困局下,連香港的教育層面的發展也遭遇阻礙。有外媒18日報道,香港澳洲國際學校校長亨普希爾(Mark Hemphill)上周辭職並決定年底離港,指因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難與家人見面而希望返回澳洲。不過有分析指,疫情及港區國安法或影響香港國際學校未來發展。
負責聘請亨普希爾來港工作的澳洲教育家麥基因(Bill McKeith)表示,香港現狀,對老師及管理層而言一項艱難的挑戰。他認為,國家安全、私隱和法律逐步影響國際學校的管理及營運方法;另一名國際學校老師亦指出,學校管理層對國安法有所顧慮,預料國際學校的課程也會受到衝擊。
此外,香港高校的情況也令人擔憂。早在今年3月高等教育分析機構Quacquarelli Symonds(QS)公布的「全球大學學科院校排名」報告顯示,香港各大學合共有76個學科位列全球五十強,在亞洲地區僅次於內地的100個,但較過去兩年均明顯下降。港大「正在開始退步」。尤其是港大39個上榜課程項目中,21個排名都下滑,只有牙科保住全球第四;報告亦提到香港的大學排名下降「並不是孤立的現象」。去年曾捲入暴力事件的香港中文大學,37個排名學科中有12個下滑,香港理工大學的24個學科中則有6個排名下滑。
業內人士評價指出,香港高等教育學科排名整體下降的現象,實則歸因於「更加廣泛的區域發展停滯背景」。而香港社會的撕裂並未就此平息,加之疫情的影響下,香港不少高校正面臨招生困難。國際聲譽的整體下滑,更是格外值得關注。
香港失去本來的光芒,正在一步步走向危機之中。新一輪移民潮來臨,和香港再見,在未來或會成為不少人無奈的選擇。曾經為了追夢而來,可是眼見着黑暴的泛濫、疫情的反覆和局勢的不穩。傳統產業紛紛沒落,不少人認為只有金融是香港唯一的救贖。但如果眼下再不自省,恐怕就真的是在向過往輝煌道聲再見。真愛香港的留下的各自惆悵,不愛的占盡利好,老本揮霍完了,也不再留戀,而後各奔東西,最倒霉的還是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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