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佛緣」—-走近星雲大師》由台灣香海文化出版,星雲大師題寫一筆字書名,還專門撰寫推荐序:「記者要有佛眼」。該書在本屆香港書展首發,作者紀碩鳴系香港資深媒體人,有多年來數十次採訪星雲大師的經歷,在高雄佛光山、在台北道場、在宜興大覺寺,當然還有在香港,近距離和星雲大師接觸,並寫下了十多萬字的採訪報導、心得。這些文字記綠了拜見星雲大師以及認識佛光文化的所思、所想、所念。點點心得,都傳神般的穿透心靈,化作佛的教導。卻又那麼親切,就像是在和鄰家長者聊天。書中將與星雲大師結緣的故事娓娓道來。本文為作者所寫前言,摘自大公報。

佛緣的開始

和星雲大師結緣就是和佛的緣分,雖然至今我都還沒有宗教信仰,可心早歸屬佛光山。
不過,高僧大德,德高望重,星雲大師是世界級的宗教領袖,似離我們很遠。但十多年前,我還是《亞洲週刊》的記者,有機會相約訪問,走近星雲大師,留下了永遠難忘的生命記憶。
佛光山水,那宏偉的大雄寶殿、莊嚴大佛;那青山綠竹、潺潺流水都在我心中烙印。佛光人文,法師慈悲、信眾慈善,處處溫暖。更有星雲大師智慧開示,佛陀般慈愛、和善滋潤,令我的人生圓滿就從與星雲大師的佛緣開始。
自採訪了星雲大師後,這些年來,我有幸多次拜見星雲大師,在高雄佛光山、在台北道場、在宜興大覺寺,當然還有在香港,近距離和星雲大師接觸,並寫下了十多萬字的採訪報導、心得。這些文字,記錄了拜見星雲大師以及認識佛光文化的所思、所想、所念。就只是那麼一點點心得,都傳神般的穿透心靈,化作佛的教導。卻又那麼親切,就像是在和鄰家長者聊天。

星雲大師和本書作者

第一次覲見星雲大師是二○○五年一月到台北訪問,相約見了台北市市長馬英九後前往佛光山台北道場。結果,在台北市政府過完馬英九市長已是中午十二點過了。趕緊打電話告訴大師表示歉意,並搭車前往。
趕到佛光山台北道場,星雲大師沒用餐一直在大廳等候。他請我先用餐,但我執意要先訪問再用餐。星雲大師說「隨意」,就餓著肚子說開了。現在想來,我的這個工作習慣有些不尊重大師,大師有嚴重的糖尿病,應該不能餓。現在每每講到此處,我都還帶有後悔之意。
那是我第一次走近星雲大師,是與星雲大師結緣的開始。
之後,有機會閱讀星雲大師送給我的書籍,大師那充滿哲理和感性的金言慎句,言語間會讓鬱悶的心情豁然開朗。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正因為這樣,才須不斷去學習、去適應、去改變、去走近真實。訪問大師就是學習、了解佛光文化,是開示,是和佛結緣。
不過,結緣並不一定就有緣。第一次訪問大師後,連續有數年的大年初一,星雲大師從高雄佛光山打來電話給我拜年,一位高僧大德給一個凡夫俗人拜年,幾乎讓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就是真實的星雲大師,永遠謙和,永遠受人尊重!
眼中的星雲大師,一位受人敬仰的佛教領袖,任何時候他都是依做人的準則來行事,往往說的就是一個行事道理,是一種準則。雖然他不斷講好話,但即使講多好的好話,也不會改變他自身的原則和立場。
大師每天都撰寫文章,時時會正面表達意見,他希望給人向上的勇氣和鬥志。但有時會被誤解,甚至會被貼上政治標籤,這往往是令人遺憾的。和星雲大師接觸多了,我才慢慢深有體會,有了一些悟心。這些感悟寫在書中。社會不應依自己的政治立場去解讀、演繹為選舉或者是政治語言。
遺憾的是,在我第一次拜訪星雲大師之後的二年時間裡,我幾乎與佛光山「失聯」。當時的香港佛光山住持滿蓮法師曾給我寄來台灣文化人符芝瑛新作《雲水日月──星雲大師傳》,我打電話給滿蓮法師,想說一聲感謝,因滿蓮法師忙沒接電話,我放棄了;本想寫一篇書評,又耽擱了。
即使這樣,佛光山沒有忘記我,星雲大師一直給我機會。
星雲大師和本書作者

緣分不是等待是奮進

二○○七年的六月,素未謀面的滿蓮法師請人轉告,約我去香港佛光山享用素齋。和滿蓮法師傾談中,我講了和他電話聯絡不果,想撰寫書評又沒有實現的經過。滿蓮法師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緣分不夠」。
法師輕輕一句話「緣分不夠」,讓我一下子震動了!
帶有歉疚感的我沉入深思,「緣分」是什麼?緣分並不是那一份等待,而是不放棄,不就是一種爭取嗎?這二年來,與佛光山的緣,可以訪問星雲大師,但我不主動、不努力,自然有緣也無分了!
每個人都可以和佛光山有緣分,和佛有緣分。星雲大師在台北道場等我,滿蓮法師送我《雲水日月──星雲大師傳》一書,都是在給我結緣的機會,都是對我的不放棄。然而,我卻始終沒有往前走一步,不主動續緣,不用說,緣分就在不主動、不用心,在等待中流失。
認識到這些,以後很自然的以行動融入佛光山,我因而有幸隨大師到宜興,還去揚州星雲大師發心建設的鑑真圖書館。親眼目睹大師冒著零下五度的嚴寒,手拿拐杖,沒戴帽子光著頭視察正興建中的宜興大覺寺工地,那一份認真和盡職令人動容。
那天,和星雲大師及弟子們一起早餐,數百人的大齋堂,弟子們都低頭用餐,鴉雀無聲,這一刻的寧靜,讓我心靈震撼!
星雲大師和我長談數小時,我為《亞洲週刊》撰寫了封面故事。那一次,大師首次開口挺身支持馬英九出來參選台灣總統,答應為他找一份工作。而那以後,我也找到了和星雲大師,和佛光山的佛緣。
佛光山猶如我的另一個家,有什麼事我都會和相熟的法師們聊聊,也總想著要為佛光山盡一份心。
這以後不斷延續與佛光山緣分的精采故事,這些緣都因星雲大師而起,都因佛而起。我撰寫過「一筆字」;寫過星雲大師的管理思想;寫「佛光文化在海外傳播」;寫「佛陀紀念館」。完成星雲大師交給我的作業,寫《獻給旅行者365 日──中華文化佛教聖典》、《百年佛緣》、《星雲大師全集》等的讀書心得。佛光山有學不完的人生、有寫不完的故事,這一切都在我人生的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
二○一一年七月,我有幸受邀來到美國洛杉磯西來大學作訪問研究。在美國聽到星雲大師踐行人間佛教的故事就更多了。我撰寫了專題報導,發表在新加坡《聯合早報》,字裡行間透露出我對星雲大師慈悲為懷博大胸襟的敬意,對佛光文化海外廣為傳播的讚許。而所有這些,我都書寫在《人間佛緣――走近星雲大師》一書中。
星雲大師倡導人間佛教,倡導人人可以成佛,他其實就是離我們最近的佛。你心裡覺得星雲大師離我們很遠,就是遠;你心裡覺得星雲大師離我們很近,那就沒有距離。大師一直在!

星雲大師

大師「心懷度眾慈悲願」,時時以眾生疾苦為念,大師的個人平日生活則崇尚簡單樸實。他曾說「生活中,只要有一張桌子、一杯茶水、一份報紙,人生就滿足了。」大師三餐經常以茶泡飯,一飯一菜一湯,一生一以貫之,即使再豐盛的一桌菜,他也只是簡單的吃前面的一兩樣;醬瓜、豆腐乳,這是他一生所愛。
有一年,在佛光山台北道場和大師一起用早餐,他就特地向我推薦佛光山的豆腐乳。這是由大師監製佛門自造,那份鮮美,那種爽口,人間少有。以後,我每次上山,用早餐時,都期待佛光山的鮮美豆腐乳 。
星雲大師生性簡樸,買東西只求適用就好。在佛光山剛開山的二十多年中,大師客廳裡的椅子,都是撿自信徒遷入新居後不用的舊家具,他一用就是幾十年。大師的鞋、衣服,經常有補丁;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寒熱溫帶,走遍世界,只要一件夾襖,就是全部家當。一生奉行「清貧生活」,自己直到二十六歲才擁有第一個皮箱,但他認為,一生有一個就好。每次經過機場,總會想要買個東西送人,總計不知買過多少皮箱跟人結緣,但從未想要給自己留下一個。
聽法師們說,大師從小養成習慣,晚間洗澡時,為怕水聲吵人,總用一條毛巾包住水龍頭,讓水順著毛巾流下,以減低聲音;走路說話,也總是輕聲慢語;只要一出房門,穿戴整齊,一生極重威儀。
有人評論:使佛教中興,從山林到人間,從老年到青年,從傳統到現代,從遁世到救世,從幽怨到喜樂,從寺院到會堂,星雲大師堪稱此中大者。「星雲大師在海內外推動的『人間佛教』,是另一個『台灣奇蹟』,另一次『寧靜革命』,另一場『和平崛起』。」已故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曾說:「當初佛陀未能完成的事,星雲大師都完成了。」
可以說,星雲大師是最貧窮者,又是最富有者,看你如何去體驗。可他肯定就是一位偉人,一位忘我的偉人!人說,忘我是一種境界,對於星雲大師來說,不僅僅是境界而是堅守的一生。忘我,是他生命的承諾。
雖然,以後的日子,與大師直接見面的機會少了,但始終沒有間斷與大師之間的聯繫。通過法師們的傳遞信息,和星雲大師一直在「熱線」上。星雲大師身體不佳,卻以自己毅力恢復得很快,法師們都問我要不要去見見師父,我婉言謝絕。星雲大師在康復之中,少打擾為好。再則想見大師的人很多,讓人優先,我排後面就好。承蒙大師為此書撰寫序,我得到星雲大師的恩惠已經不少。
《人間佛緣──走近星雲大師》,星雲大師為本書起了書名,是希望告訴讀者一個真實的大師、一個慈愛並時刻和我們在一起的星雲大師。
走近星雲大師,在心靈跟隨大師中,我才有機會獲得這些一生受用的體驗,留下美好的生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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