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獲獎是政治綁架專業的鬧劇
藝術該和政治保持恰當距離
從盡皆癲狂的黃金時代,到港片凋零的十字路口,扳指數數,不多不少,香港金像獎已走過35個年頭。初初破土,金像獎還是個非常小衆的圈內集會,在酒店頒獎、無明星露面、少媒體報導,參評作品也多爲藝術片。35年之後,金像獎陪伴著香港電影走過峰谷、走過沉浮,早已成爲凝結港片歷史的金字招牌,影響力與權威性不可同日而語。 曾獲金像獎終身成就獎的吳思遠在接受《超訊》採訪時回憶道,「金像獎成立之初缺乏資金支持,也沒有固定場所,今次在演藝學院,下回就搬到了藝術中心。」然而,吳思遠深覺金像獎對港片發展至關重要,它不僅是香港電影的名片,更可能成爲香港文化的代名詞。當時還是港英政府,吳思遠輾轉多次從中爭取,最終定下在4月的文化中心大劇院,金像獎與電影人有個一年一度的約會。 [caption id="attachment_1190" align="aligncenter" width="600"]CEPA挽香港電影於頽勢
港片也曾叱咤亞洲,在東南亞的放映廳裏一度與美國大片並肩而立。然而,隨著1993年《侏羅紀公園》成爲香港最高票房的得主,港産片收入每况愈下,本土市場日漸失守。除此之外,盜版的猖獗和金融危機之害更讓港片在困境中蒙霜。 2003年,SARS突至令香港電影跌至谷底,電影人開始尋求自救。時值北京與香港簽訂CEPA(更緊密經貿合作關係),吳思遠順勢向時任特首的董建華提出,希望能在CEPA中加入電影條款,爲香港電影業另辟門路、打開大陸市場。功夫不負有心人,提上日程的CEPA最終向香港的電影産業打開大門,而這背後離不開吳思遠等電影人的努力和爭取。 如今,13年呼嘯而過。CEPA的執行得以讓港片可以不限配額進入內地院線,中港合拍的門檻也逐漸放低。雖稱不上振興香港電影,但至少帶來了新的變化。反過來看,香港電影人也爲大陸帶去了相對成熟的拍攝技術、製片方式和值得借鑒的發行制度。香港電影如何走出困境?
13年間,香港電影人順政策北上,打開了中港電影雙贏的局面。13年後,面對大陸電影人的日漸成熟,面對內地電影與香港電影的彼此稀釋和融合,港人的優勢正在逐漸消弭。 香港電影人又一次站在徘徊的十字路口。這一次,或許可以選擇回流。 目前,香港電影人才極度缺乏,造星斷檔、青黃不接,承襲多年的片場師徒傳承制名存實亡。拿香港原本首屈一指的電影崗位——武術指導來說,多年過去,元老依舊頂梁,新面孔寥寥無幾。對此,吳思遠直言,政府應當加大對香港電影的投資力度。電影是非常廣泛的創意産業,投入十億八億,功效不可同日而語。政府若拿出專項資金來委托電影人做相關培訓,指導年輕人學習攝像、學習爆破、學習佈景、學習服裝,年輕人有事可做、有學可上、有錢可賺,自然不會頻起鬧事,香港電影也需要這股新鮮的血液來維持生命力,沿襲港産片獨有的口味和特質。然而政府却每每在電影問題上捉襟見肘:原定財政支持力度是三億港元,現在却縮到了一億。 同時,香港要善於打電影牌。港片20年華山論劍、遊走自如,留下的精髓可供回味許久。將其輝煌歷程運用得淋漓盡致的星光大道正是吳思遠的提議。 他還告訴《超訊》,香港可以設立電影博物館,講述港片歷史進化,記載電影人的興衰起伏;也可以開發九龍塘李小龍故居,大陸、台灣甚至東南亞的人都會興味濃厚、趕來參觀。吳先生曾爲李小龍故居的實體化輾轉奔波,故居原貌材料都已準備齊全,有錄像有照片,然而並未獲得政府支持,最終難逃半路夭折。 香港電影在政治潜流下幾經沉浮。在創作和評審上,兩者該劃清界限;而在生存和反哺上,兩者間關係千絲萬縷、難以分清。 好萊塢有一句話:美國經濟蕭條,電影業一枝獨秀,因爲人們試圖通過電影忘記現實。太平盛世時,電影業更會百花齊放,因爲人們期待通過娛樂豐富生活。從某種程度來說,電影是株救命草。香港電影,概莫能外。■]]]]> ]]>(Visited 134 times, 1 visits today)